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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——
脑中忽然一声雷鸣。
火花四射。
她讽刺上扬的嘴角、毫无生气的冰冷双目以及说出的凉薄话语让他心头狠狠一颤。缓缓转过头，他看到一旁的凤随然。
他五官很是清隽好看，脸色却白的如同一个死者。他目光血红，神色平淡，眸中却带着满满的痛楚，失魂落魄，不知在些什么。
白色面具……不见了。
蓝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，双拳越握越紧，骨节暴起。
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也无法想象，原则性极强的她在知道他骗她的事实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。她看他的疏远却带些仇恨的目光让他不禁觉得，她，似乎快要离他而去……
不，他不让！
“苍绝，你赢了。”
“不得不说，你手段真是高明，居然把我骗的团团转。王爷？刺客？皇上——”冷笑一声，她看着他，发白的唇缓缓吐出平淡却能刺进他心底的词语，“你的身份真是多，不知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呢？我这个楚婕妤真是小看了自己要伺候的男人！只是，我很奇怪，你到底看上我哪点，要费那么大力气这么接近我？难道苍帝有那么饥不择食，想上了我这小身板？”
听着她说的话，他本还有的愧疚之心蓦地被忽然升起的怒火掩盖。
双眸凌厉地死盯着她，他咬牙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她生气归生气，可说出的话为何要这么伤人伤己。
“你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吗？”淡定的他被气的一塌糊涂，冷不防从喉咙口蹦出几个字。
未央一怔，忽然笑出声。
“尖酸刻薄？呵，那可多亏皇上你了。难道皇上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？”抬头看了看天，她淡淡道，“我这公主身份，你瞒的真是好紧。”
又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打下。
他本被怒气变得粗重的呼吸突地一滞。
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？！
他原本以为，即便她顺着凤随然的容貌猜出了他的真正身份，那亡国公主的背景，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看穿。可如今，她居然好似一切都看了个透……
她的话似乎唤醒了凤随然。他猛地一怔，从林倾城的故事里抽回思绪。
转过头看向未央，她微仰着头，眸中闪着波光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要溢出眼角，凤随然心头一疼，张开手臂虚弱的拥过她。
这一幕看在对面的蓝阳眼中，紧握的双拳又收了收，血液因用力过度而不能流通，看上去，那双手居然白的渗人。
没有推搡，她只是任凤随然抱着她，淡淡道，“我的家，我的亲人，我的姐姐，都被你毁了。我们这算是血海深仇么？”
可笑的是，我还把你当爱人。
若没有林倾城，或许她根本不会在意这所谓的仇恨。毕竟大楚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，这个身体的家人，也并不是她的家人。
可林倾城的出现却成了命运的轮轴。
如果大楚的仇人是别人，她或许已经代替林倾城把毁了她整个人生的人给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