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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那女子的眸子紧了紧，眼中迸发的杀意更浓。
这个贱人，未看到她的容颜，竟将她认了出来！
这对她而言不是好事，只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去看那个风姿俊朗的男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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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奋力的在人群中厮杀着，却从未对她投来过半个目光。
心，瞬间又冷了几分。
“你认错人了。”阴凉的语调，那那女子整个让宛若破冰潭而出，冷入骨髓。
眸底的清辉一闪而过，似是失落，又好似放松。
依然恋着，恨着，却从未放开过。
今日再见，以往的一切又重回眼前，当日的歇斯底里，不死不休，今日回想，竟然是那般可笑。
她奋不顾身，舍弃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，最后想想，当真让人心中胆寒。
她所做的一切，在这些日子里她从未回想过，现在想起，看着自己的双手，竟是沾满了那么多的鲜血。
一切的一切，均是她用错了方法。
之前殿下不也是很讨厌如烟的么？可是后来，他竟会对她那般的好，若是自己……
罢了罢了，前尘往事，已与她相隔千万里，今日再见，心中的大石竟然落地，她这是放开了么？
“若是旁人，或许我能认错，但是似柔，你以为，我会将你认错？纵使没了美丽的容颜，我依然可以认出你。”司马颜儿冷冷的说着，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，都让她发指，现在看到她这般模样，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。
但是……
你确定你这话说的对么？
为什么给人一种，你是暗恋似柔的错觉啊？
天，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，岂不是……
似柔默然，却未说话，她就这样盯着司马颜儿，看着那处变不惊的容忍，恍然感觉，她似乎真的错过了很多。
但是就算如此，也改变不了他们敌对的现实。
她从小就被母亲训练炼蛊，可是她不喜欢，母亲便对她打骂不已，后来母亲去世了，她遇到了那个男人，是他救了她，所以，她愿意为他做事，就算是炼自己不喜欢的蛊。
后来顺应他的意思，她被安排了身份，进入了五皇子府，她乖巧的当着一朵解语花，可是渐渐的她的心开始不满足起来，她想要得到更多，因此不等风云霄的指示，她便私自做主，后来慕卿颜的出现，更是打乱了她的步伐，一步错，步步错，想要回头都已经成为不可能，而她竟从未想过要回头。
原本她在五皇子府中，不过是想办法不让那些妾室受孕，结果……
竟弄出这么些事情。
害如烟，被揭穿，被火烧。
那一场大火，她本以为自己会远离这个人世，没有想到，主子竟将她救了出去，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，她根本就不敢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可是现在她不只出现了，更出现在自己曾经执着痴狂的人面前。
这是讽刺么？
“呵呵……”轻笑一声，沙哑却有些悦耳，少了些阴毒，却多了几分阳光。
“许久未见，我们这老朋友难道不应该来场相见欢么？”司马颜儿也笑了出来，只是表情变幻莫测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“相见欢？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欢乐的事。”一念成魔，一念成佛，或许，她此时真的被超度了。
痴恋的人影在她眼中已经与旁人无异，所有的一切，在她心中也都化作了尘埃。
司马颜儿只是耸了耸肩，没有在说话，反正似柔现在也动不了了，她倒是无所谓她会如何。
“人生种种，来来去去，多多少少也会有几分变化，如今的你，虽然面貌丑陋，但是却让人觉得更美了呢。”转身而去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，一抹火红色的身影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忍不住的抽动了嘴角，司马颜儿忍不住的哀叹，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日子，竟然……
这是一个个来作死的节奏么？
“原来是红菱啊，不知道，你又有何赐教？”冷哼一声，司马颜儿根本就不把红菱放在眼中，她原本武功高强的时候，自己都没有甩她，现在武功尽失，她哪里还会惧怕她。
“贱人，你倒是使得一手好计谋，你以为我不敢杀你？”红菱那高傲的脸上，又被恨意覆盖。
本以为齐景轩死了，司马颜儿饱受折磨，她就可以放开了，但是现在，事实的真相告诉她，齐景轩不仅没死，反而和那个贱人一起生活的很幸福开心，这样的事情，她如何能接受？
不！
她接受不了！
所以，她要这个贱人死！
她红菱得不到的，这个贱人怎么可以得到？
衣袖挥起，红菱的手中俨然出现了一把匕首，那锋利的刀光一闪，从眼前掠过。
“你以为，我会怕你？”快速翻身，司马颜儿冷哼一声，一枚银针随之发出，直直的中了红菱的眉心。
“红菱，你可知道，我最讨厌像你这般自以为是之人，你以为自己多厉害？你以为自己貌美如花，所有的人都要围着你转？自恋是病，臆想也是病，是病就得治！”恶狠狠的说着，司马颜儿又随着取了几根银针，刺入了红菱几大痛穴！
那锥心的刺痛，让红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，虽然距离死亡不远，但是那仅存的意识，还在感受着那前所未有的痛。
痛肉骨髓，痛入心间。
一举一动间，那痛便牵扯到了全身上下的皮肉，撕心裂肺，再不想活！
冷冷的看着红菱在那里挣扎，司马颜儿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，有的只是……
恨！
“你可知道，你杀了我的落羽的时候，我是什么心情？你可知道，那两个鲜活的女孩从我的身边消失的时候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痛？现在你这般，不过是皮肉之痛而已，怎么比得过我心中的伤？”盯着那张惨白的冒着冷汗的脸，司马颜儿声声的质问，声声的谴责，让一旁的似柔也忍不住的冷了眸。
这样的女人……
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子的，只是……想起之前自己的所做作为，她似乎也没有立场说什么。
“怎么？没话可说了？也是，做出了那样事情的你，又怎么有脸来狡辩说什么呢？”司马颜儿看着红菱那因为疼痛而说不出话的面容，眸子一冷，拿起红菱手中的刀，直接插入了她的心口。
痛么？难受么？
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？
落羽所承受的，那你也来尝试一番吧！
阴冷的笑着，司马颜儿想起落羽扯着自己的衣袖撒娇的唤自己“颜姐姐”的时候，眼角滑过一抹泪滴。
那样可爱的女子，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，不说她自己接受不了，就连她，也无法承受那种痛苦。
心……
好冷。
人心……
好可怕！
终究是赢了，风云霄这边阵营，所落得的下场，不过是——曲终人散。
“慕卿颜，你不得好死，你竟然这般对我，我可是你的父亲！”慕云看着司马颜儿在自己面前冷酷无情的模样，忍不住的怒吼着，这样的女儿，不仅不帮他，反而将他弄到了如此境地，当真是白眼狼。
“呵呵……父亲？你配么？”红唇轻启，说出来的话却是无尽的冰冷。
是的，他配么？
他配当父亲么？他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父亲么？
事实证明，他不会，也不知道。
真不懂，当初娘亲为何会瞎了眼，看上这样的男人。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是你爹，这血缘亲情关系是抹杀不掉的。”被人按在地上，慕云身上的气势并没有减少多少，似乎他觉得有司马颜儿在，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……真的是太好笑了，当初是谁想要打死我的？若不是被人搭救，我早就死在你的棍棒之下，再说了，我是司马颜儿与你慕云有何关系？”对于这样的爹，她真的很庆幸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。
不然，现在伤痕累累的肯定就是她了。
她想不通，也搞不明白，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女儿，他就可以区别对待到这般境地？
“这不是没打死你么？我是你爹，你不能不管我！”怒视着司马颜儿，慕云没有一丝该有的求人态度，那冷硬的命令语调，让司马颜儿差点忍不住的想一脚踹过去。
爹？就他这样的人，也配当爹？
别笑死人了！
“赵无双带过来了没有？”司马颜儿不再看慕云，则转过身，冷冷的询问了一下旁边的人。
就在这时，司马流笙却出现了，而他的手中则拎着一个女人。
嫌弃的把那个女人往慕云的身边一丢，司马颜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，擦了擦手，便嫌弃的丢到了一旁。
这个女人，害死了他的姑姑，他怎么着也该来搀和一脚。
“小贱人，你抓我做什么？我可是堂堂慕王妃！”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，赵无双一路上被拎过来，早已经弄的头昏眼花，此时落地，她更是愤怒，根本就看不清场合，便怒吼道。
但是她能直接把怒气发散到司马颜儿的身上，也真的是她的本事。
在他们这些人眼中，司马颜儿似乎就是他们的出气筒，不管做什么，因为什么事情，第一个被波及的就该是司马颜儿。
“呵呵……真不愧是一家人啊，不管在什么时候，我司马颜儿总是第一个被呵斥的对象。大家倒是看看，你们的慕王爷，慕王妃，到底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？啧啧啧……今日，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？”司马颜儿笑着说道，眼神却极冷。
这些人，害死了自己的娘亲，她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“你……慕卿颜，你怎么能如此做？这是你的嫡母，你怎么敢？”慕云见此，心中的怒火更旺盛，他本就欠了赵无双太多，现在看到赵无双被这般对待，心中徒升了一股子怨气。
“慕云，我司马颜儿连你都不认，不过是个与我没关系的女人，我又为何要关心她的死活？更何况还是我的杀母仇人！”突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，司马颜儿不顾慕云那呆怔的神色，斜靠在风敛墨的身上，又多说了一句：“慕云，你可知道，你心爱的女人为何会背叛你？又为何会自杀？而你一心想要补偿的女人，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一种怎样的角色？”
声声质问，冷眼相看，司马颜儿笑的格外阴冷。
一时间，慕云愕然。
这些也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，明明当初玉莹是那般爱自己，为何却又耐不住寂寞，红杏出墙？
心中的恨意太多，心中的疑惑也太多，种种谜团，不待他解开，玉莹便挥刀自尽。
所以他恨，恨玉莹，连带恨那个年纪尚小的女儿。
那是他心爱的人为他生下的孩子，得到的却全部都是他的冷眼与恨意。
“怎么？不说话，还是不敢说？怕所有的一切，都与你想的不同？”瞪了慕云一眼，司马颜儿又看了眼有些瑟瑟发抖的赵无双，心中多了几分快意。
她等这一天，等了许久了。
这些都是她的仇人，她的杀母仇人！
不只是赵无双，慕云也是害死她的刽子手！
“小贱人，你在说什么？你以为你的话会有人相信么？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，竟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卖弄，你以为你是什么人？”赵无双恨恨的等着司马颜儿，心中却笃定司马颜儿不会知道那些事情，时过境迁，那时候的她根本连记忆都没有，所以她绝对不会知道什么的。
心中如此想着，但是赵无双的心中不知道为何却没有底，总觉得心慌慌的，很是难受。
“雕虫小计？也是，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，雕虫小技也能让你将我娘亲陷害致死，呵呵……当真是好手段！”眸子闪过一道锋利的光，司马颜儿那如花的笑颜，此时竟是那般的可怖，面色阴冷，看向赵无双的眼睛，恨不得将她给撕了。
可是……
她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呢？
她赵无双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，竟能蛰伏这么多年，当真是让人赞叹她的忍耐力。
不想说了，司马颜儿闭上了眼睛，脑袋枕在风敛墨的手臂上，幽幽的吐了一口气，满目伤感。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？玉莹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什么陷害？”一时间慌了，慕云忍不住的询问出声，而司马颜儿根本就不想理会他了。
“慕卿颜，你给我说清楚明白！”见司马颜儿不理会自己，慕云又忍不住的怒吼出声。
“王爷，你还真的相信了那小贱人的话？你当真以为玉莹那贱人是我害死的？”赵无双颤颤巍巍的开口，看向慕云的眸光当中闪过一抹愤恨之色。
她不相信，慕云会这么相信那个小贱人的话。
口说无凭，没有证据，她是不会认的！
“贱人也是你能叫的？”司马流笙抬脚就将赵无双踹倒在地上，想起自家老头子看到司马颜儿时候的激动模样，和他得知姑姑已经死了的时候的寞落，他就想一脚把这个毒妇踹死！
“你又是何人？呵呵……不愧是那个贱人的女儿，也是个朝三暮四，朝秦暮楚的小贱人，就这般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，谁知道你们之间都是些什么肮脏事！”被踹倒在地，赵无双并没有安分，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想弄死她。
“你可知道，玉莹的全名为何？你可知道，你害死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？”司马流笙压抑住自己身上的怒气，忍不住的吼道，那模样，那充血的眸子，足以显示出他此时的愤怒。
“呵呵，不过是个贱人罢了，谁知道是从哪个楼子里出来的，专门勾引别人的丈夫！”事到如今，赵无双连装都懒得装了，那个贱人她忍了她那么久，死了之后，也不让她安生，她怎么服气？
“玉莹全名司马玉莹，乃是雨国丞相司马玉扬的一母同胞的妹妹，她的身份，可比你这个毒妇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！”想起那个自己无缘得见的姑姑，司马流笙心中更恨，那般佳人，竟被这毒妇……
“呵呵，那又如何？不过是一个在我面前伏低做小的贱人罢了。”
“啪！”司马颜儿睁开了眼睛，走到赵无双的面前，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。
这个女人，给了自己太多的耻辱，也给了娘亲太多的耻辱，今日，她绝对不让她好过。
“贱人，你竟敢打我，果然与你那没教养的贱人娘一个货色！”张口便是诋毁司马玉莹和司马颜儿，赵无双那张脸因愤怒变得难看至极。
不理会赵无双的话，司马颜儿转身到了似柔的身边，从她的身上搜出了剩余的蛊虫，然后她勾起唇瓣，邪恶的笑了。
“你可知道，这些都是什么东西？”把那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在赵无双的眼前晃了晃，司马颜儿轻声询问。
赵无双怎么会懂这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