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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四点多，外面还没天亮。
和慕爸爸一人踩一辆人力三轮车，在基本没人的街道上行驶着——
从蔬菜批发市场进了一批蔬菜，两辆三轮车都已经装满。
他们有两个摊位，凌芜荑看一个，慕爸爸看一个，等九点的时候慕妈妈来换她。
菜市场越来越多人，嘈杂的不行。
凌芜荑一直绷着脸，和慕念念的平时表情一样。
在慕家人看来，自从慕念念好了之后，就从来没笑过，脾气也比原来暴躁了很多。
早上九点，慕妈妈准时过来了。
凌芜荑连招呼都没打，直接离开菜市场。
走路去慕念念上班的咖啡厅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，慕念念的上班时间是十点。
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，凌芜荑叹了口气。
慕爸爸和慕妈妈真的很抠，一分钱也不给她。
现在想搭个公交车，都没钱！
摇摇头，算了，走路就走路吧——
咖啡店包吃午饭，她上早班，从早上十点钟上到下午六点。
六点钟下班，带着饿扁的肚子回到慕家，看到的晚饭是慕家人吃剩下的。
明明知道慕念念的下班时间，却不愿意等着她一块儿吃。
原因是——慕永超五点钟必须吃饭，要不然对胃不好。
呵呵……
幸好电饭煲里面的饭还是热的，热饭配冷菜，凌芜荑吃了两碗。
饭还没吃完，正在看慕永超做作业的慕妈妈就催凌芜荑了：“吃那么多做什么？都七点了！快洗了碗去摆摊！”
凌芜荑狠狠闭了闭眼，然后又睁开，眼神已经平静。
“妈，要不然你洗把碗洗了，我现在就去摆摊。”凌芜荑放下手里的碗筷，对慕妈妈说道。
慕妈妈却眼神一横瞪着凌芜荑：“死丫头！你知道你躺了半年用了多少钱吗？让你洗个碗怎么了？！快去！”
凌芜荑站了起来，面对着慕妈妈，说了句：“什么时候，我们把账算一下。”
“我的医疗费和手术费没花一分钱，前五个月住医院，吃的也是医院的。出院后我虽然不能做体力活但也不需要人照顾饮食起居。”
“另外，原本医生让我回家再调养三个月，我却只调养了一个月就被你们赶去工作了。所以，我到底用了你们多少钱？”
就算用了钱，这七个月赚的工资，早就还清了！
慕念念刚刚工作那两个月，经常会疼得在床上爬不起来。
当初受伤，她可不只是伤到了皮肤而已。
就是现在，慕念念也会经常疼得直不起腰。
慕妈妈被凌芜荑说得一愣，之前慕念念发脾气也只是用吼的，根本不会这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看着凌芜荑已经收了碗去厨房洗，慕妈妈这才开始骂：“死丫头！你要跟你妈算账是吗？我十月怀胎拼死把你生出来，你说这值多少钱？要算账，你算得起吗？”
慕妈妈一直在外面骂，骂凌芜荑吃里扒外不知好歹，越骂越难听。
凌芜荑的面容始终很平静，骂吧，反正骂得又不是她。
洗了碗，凌芜荑就拿着自己要摆摊的东西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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