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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里陷入短暂的沉默，相对外面的光线，这里略微昏暗，带着几分朦胧。
柳书泫自方才重新坐回毛毯上开始就没有再说话或是反抗，垂下眼帘看着眼前一尺的毛毯开始发愣，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玉玲珑不想去计较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，担心她窥探他的传家宝也好，担心他再把他送回去也好，觉着危险想要胁迫自己也好，她更想知道他柳家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。理智告诉她，似乎柳家的事情同她海纳钱庄的惨案无关，可是看到这同自己一样被家族遗弃的少年，她难得的多出一份恻隐之心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对于满怀戒心的人，过分关心只会适得其反。
柳书泫没有抬头，沉寂半响忽然扯起了嘴角：“我不想走了。”他将他们的相遇，从头到尾思量了一番，他们的实力不可窥探，他们可以保护自己，成为自己的依靠。就算他们的目的真的是《柳氏阵法集》，他们也更需要真正会使用阵法的人才。而他，柳书泫，当仁不让。
而且，刚才……他忽然面上一红，刚才他同那小姐共卧一榻，直觉告诉他，她不是坏人，他现在可以依靠她得到她的庇护，这也是他柳书泫唯一的活路。
“哦？”纱帘后的玉玲珑挑眉一笑：“为何？”
“报小姐活命之恩。”柳书泫的语调似诚恳至极，眼睛却始终看着自己前方的毛毯，锦袍下的双手，也紧张地握起。
谁想玉玲珑咯咯地笑了起来，再次出声已经冷若冰霜：“柳公子，你当真以为本座是傻子？”
柳书泫陡然一惊，她的声音是他所未听到过的阴寒，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威压，可是，为什么他依旧觉得她没有恶意，她没有杀意？
曲同的声音幽幽从外面传来：“柳公子，人有欲望没什么，又目的也没有什么。重要的是，什么时候该掩饰，什么时候该展示。不要用看待别人的目光来看待我家主子，否则，你会后悔的。”